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两年前,迎着凛冽的寒风,他们“跳进”地下二十米深的基坑,只为打下最坚固的柱梁。
两年后,依旧寒风凛冽,他们“爬上”五十米高的屋顶,默默点缀出伟大时代年表的颜容。
李建华团队——这支来自北京城建集团工程总承包部的铁军,恰如那昂首挺立在岁寒之时的松柏,在决胜北京新机场航站楼封顶封围攻坚战中,虽遇劲雪严霜,却不曾改容,而是以艰苦卓绝的奋斗,在寒寂的冬日奏响了建筑交响乐中最为澎湃的一章,雄伟的激荡着这个蓬勃向上的时代!
乐章:看似寻常最奇崛
爬完五十余级窄直的钢梯,便是新机场主航站楼的屋面。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凸起的气泡窗恰似教堂的圆顶,线条柔美而又气势恢宏;高低起伏的屋面如同连绵的山丘、翻滚的波浪,起伏着观者的每一寸心跳。
这便是举世闻名的“扎哈曲线”设计。
在新机场主航站楼,行云流水般的“扎哈曲线”塑造出了惊艳的“凤凰”造型,形成了18万平方米的自由曲面屋面,按照2016年全国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计算,这可以居住4400余人。
造型越是奇特,施工越是艰难。建造如此面积的自由曲面,如同要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它意味着极为精细的节点设计、十分精心的构件布置和特别精准的轮廓定位。而更大的难题在于,不仅要呈现出屋面自由曲面的壮美,还得保证其结构功能的先进。
俯看新机场主航站楼屋面,它的中心便如盛开的“莲花”,沿着莲花六块花瓣中心线向外绵延而去的是六条“丝带”,而散落在这六条丝带周围的则是八点“水滴”。这就是具备绿色节能功能的屋面玻璃幕墙系统,它是由一个中央天窗、六条条形天窗和八个气泡窗组成的自然采光体系,需要用12800块不同形状和材质的玻璃拼接而成,玻璃接缝胶黏长度可以环绕北京四环路一圈。
平视新机场主航站楼屋面的一个截面,它就像一个有12层的超级夹心面包,各个夹层的厚度不一、形式各异。这就是具备遮阳抗风、防水融雪等功能的金属屋面系统,它由12个构造层组成,安装工序多达18道。单是其中的檩条系统,就得安装10万多个主次檩托、5.7万多根主次檩条,所有的檩条首尾相接,可以从天安门一路铺到石家庄,长达300多公里。同时,每个檩托的位置都需要精准测量,上面托板的高度甚至精确到了毫米。
……
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站在航站楼四十多米高的屋面上,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刺骨如春草生。拾起屋面上的钢材,不一会儿,便会感到一股寒意浸过手套,从手掌直接涌向内心。
“如果遇上结霜,走在这上面,就得特别小心,不然稍不留神就会摔在钢板上。”项目技术员张显达一边说着,一边哈气取暖。
凤鸣京南,弹剑而歌。复杂的结构、浩瀚的工程、恶劣的环境、紧迫的工期……这些难题相互交织,让屋面工程成为了新机场航站楼这首恢弘交响乐中最为澎湃的一章。可是,如此澎湃的一曲,又该如何奏响?它的“指挥”该是如何的从容,才能使众多交叉的工序和谐有序?它的“乐器”该是如何的非凡,才能以铿锵的声音击碎前行的难题?而它的“演奏者”又该是如何的激情,才能以满腔的热血融化这寒冬的冰雪?
指挥:龙衮九章挈一领
2017年11月8日中午。
刚打开饭盒,还没吃上一口,项目经理李建华便又急忙回到电脑前。
三个小时前,他瞄了一眼桌上的日报,便拎起反光背心,奔赴现场。
日报上显示:气泡窗玻璃安装完成情况为5%,条形天窗玻璃安装了0%;金属屋面系统的第四道工序次檩条的安装完成情况为67%,第五道工序钢底板安装了31%,第六道工序还未开始。
而此时,距离新机场航站楼封顶封围的节点仅剩50余天。
爬上航站楼屋面,看着周遭的施工情况,李建华的眉头更是紧锁起来。
寒风之中,工人们或是在焊接,或是抬着屋面板,或是固定着螺栓,而他们的脸上,都显着倦意。
看着工人,再想起今早的日报,李建华的脑中不由的充斥着各种问题:
在剩下50多天的时间里,该如何调整计划,并将计划分解到日?该如何将众多专业队伍更好地组织起来,发挥出最大的合力?该如何对施工进展进行最有效的监控,并进行及时的协调?又该如何激励广大员工,凝聚起磅礴的精神伟力?
一路上,李建华都在苦思。
回到办公室后,就在打开饭盒的刹那,他有了答案。
龙衮九章,但挈一领。他决定从思想激励上入手。
在下午要召开的封顶封围动员会的汇报PPT上,李建华加了一页,上面写着:
“‘封顶封围’目标坚决不能动摇,没有退路必须实现。请各单位迅速行动起来,坚定不移地保持永不懈怠、决战决胜的精神状态和一往无前的奋斗姿态。”
动员会上,在工程总承包部经理罗岗、党委书记姜维纲的见证下,李建华一一与各专业分包单位的负责人签订了“军令状”,
这上面写着细化的节点目标和奖惩措施,如果顺利完成节点目标,分包单位将被给予总额为200万元的重奖。
这是先手棋。
作为管理者,李建华深知,施工如征途,管理如弈棋。每一步,都要着眼全局、精心布子;每一步,都要环环相扣、蹄疾步稳;每一步,都要踏石留印、抓铁有痕。
于是,举众之智,一个包含计划、组织、控制、激励的管理弈局形成:
主航站楼屋面的6个区被划分为116个流水段,每个区指定一名总包的生产系统领导进行管理协调,每个流水段都有总包的管理人员进行生产、质量、安全查验。
各专业分包下的劳务队纳入直接管理范畴,搭建起最扁平化的管理架构。
周计划被进一步分解成日计划。
每隔一天就开一次大范围的协调会。会上,对各专业分包的难题进行一一协调解决,并对这两天的进展情况进行分析,实施奖惩。
……
风劲帆满海天阔,附指波涛更从容。闭环的管理最终实现了从容的指挥,让乐章的演奏时而激昂、时而深情。工程虽浩瀚、结构虽复杂,但屋面却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乐器:天工人巧日争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奏响屋面这首乐章,离不开技术创新这把“号钟”琴。
行走在航站楼屋面的条形天窗,稍一留意,便会发现脚下的玻璃中有一层密集的网,它们如同一个军队方队,排列整齐,看向北方。
“可别小看这么一块玻璃,它共有四层,上下两层是玻璃层,中间为中空层,中空层的的内部则是‘智慧芯’,这些统一向北排列的铝网不仅可以遮挡阳光,同时又能满足航站楼的自然采光需求,节能环保……”项目常务副经理兼总工程师段先军画下玻璃的结构草图,娓娓道来。
而事实上,站在航站楼屋面,除了这种专门为新机场研制、国内首创的特殊玻璃外,目光所及之处,均是不可思议的神奇。
那举目可见的屋盖率先在世界上进行风揭实验论证,实验中可抵御17级的特强龙卷风。那消隐在远处的“沟壑”则采用了特殊的虹吸排水工艺,由项目联手瑞士吉博力公司反复论证改良,使屋面的防洪等级提升到了百年级的防洪标准。那一万多个钢球的测量定位则是用无人机和三维扫描仪做“CT”,这种测量方式也是国内首次应用于机场航站楼屋面工程……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种金刚钻不只是过硬的技术装备,更是深远的战略眼光。这种眼光是所看到和致力的事情,不仅服务于航站楼建设需要,还能站位于行业前沿;不仅满足企业长足发展需要,还能贡献于国家相关事业的持续进步。
就像项目的智慧工地平台。一年前,当李建华和段先军致力推动建设系统集成平台时,他们并不清楚,这个平台在日后究竟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而现在,这个以BIM技术为基础,结合了云计算、物联网、移动互联、大数据分析等技术的“精筑BIM+项目管理平台”,如同一只“天眼”,通过它不仅可以对屋面网架每一块构件进行“面部识别”,还可以实时智能检测、预警甚至预测工期进度,在屋面工程的施工监测和构建管理上发挥了关键作用。
有些事情,是看得见的成果;有些事情,则是滞后的满足。知行业之大势,明项目之道,精建造之术,终究会获得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大步跨越任何艰难险阻。在技术创新面前,航站楼屋面结构再复杂、测量再高难,终为过眼云烟。
演奏者:策马扬鞭自奋蹄
我们赞美生机勃勃的城市,因为它在波澜壮阔的时代发展进程中,集中投射着一个民族的文明之光。
我们赞美恢宏壮观的建筑,因为它将艺术之美与工程之术有机结合,勾勒出一个城市的生动面孔和共同记忆。
而这些城市、这些建筑亮丽而伟大的背后,都有建筑者的身影。
当傍晚的太阳横挂在航站楼屋面、落日的余晖映红人的脸庞时,城建人的身影便被定格。那是赵海川声情并茂介绍航站楼时的激情,是刘汉朝不舍昼夜在现场转圈时的坚毅,是刘云飞深夜伏案看图时的专注,是李杰拎起测量箱迈向屋面时的执着……或许在偌大屋面的映衬下,这些正在辛勤劳作的“演奏者”显的是如此地渺小,但这却是最真实的他们:不以难题为畏惧,不因艰苦而退宿,惟知拼搏,惟知奉献,惟知铁军之精神、国匠之初心。
而这样的他们,所迸发出的滚滚热情,温暖着这个凛冽的寒冬,激荡出盛世之乐的豪迈;这样的他们,如同这航站楼屋面上的檩托,与这个天地之间最为壮观的“凤凰”融为一体,矗立起时代精神的脊梁。
岁月峥嵘,弦歌不断;风霜雪雨,薪火相传。其实,对于城建而言,这样的他们并不陌生。无论是在抢建小汤山“非典”医院、援建汶川、玉树地震灾区和抗击北京7.21特大暴雨等抗震救灾的第一线,还是在修建首都机场T3航站楼、鸟巢、马尔代夫机场等经济建设的主战场,城建人何尝不是如此。从1983年成立至今,三十四年的接力奋斗,城建人打造的不仅仅是建筑大厦,也是精神大厦;垒起的不仅仅是建筑上的高原,更是精神上的高峰。从创业到立业再到兴业,或许时代环境发生了改变,企业的规模发生了变化,员工的面孔也在不断地更新,但城建人身上所肩负的崇高使命和责任未曾改变,城建人的精神内核也将一以贯之。
浩渺行无极,扬帆但信风。新机场航站楼封顶封围攻坚战虽已胜利在望,但“重山之外又重山”,接下来,李建华团队将以更加艰苦、更加艰巨的努力推进新机场主航站楼的机电安装和精装修施工,在航站楼内呈现出“地上繁花似锦,中间银龙走壁,顶上如意祥云”的视觉效果。而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的城建人也将策马扬鞭、自我奋蹄,攀爬更高的山峰。
最美的风景,依旧在路上。
北京城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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