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白色的城市,距离北京9000公里,那里有一个精干和谐的城建家园。
经过12小时的长途飞行,来到了这座依丘陵而建的城市,腓尼基文明、迦太基往事、古罗马遗迹早已随风融入湛蓝地中海,阿拉伯式、法式建筑鳞次栉比,移步间感受古老城市文化变迁。
市中心12公里处,一座米黄色的建筑引人注目,撒哈拉米黄沙粒象征阿拉伯文明,蓝色起伏的玻璃喻作地中海,这便是阿尔及利亚歌剧院。
城建绿围起一个由彩钢板房搭建的项目部办公区和生活区,3年前由建设者们亲手栽种的月季、芍药在雨季绚丽盛开,傍晚夕阳为整个项目抹上了一层粉红。
晚上与大家在食堂用餐,菜是家乡的味道,电视正放着《远方的家》,望着一张张亲人的笑脸,我想起国际部在非洲、东南亚、南美等地一处处远方的家,想起每一位在异国他乡努力拼搏,展示城建实力的国际部员工。
歌剧院当家人杜峰告诉我,开拓阿尔及利亚市场,最重要的是理解当地人的思维,与他们心相连。寻找远方的家,同样要与国际部境外员工心心相连,让远方的家与北京的家同呼吸、共命运。
王雪瑶是最后一位到阿尔及利亚歌剧院项目的员工,却是第一个向我讲故事的人。
2014年9月,刚入职两个月的王雪瑶来到阿尔及利亚。当天,项目部全体员工开展团队活动,到现场捡扣件。宿舍里只留下正在倒时差的她。远离家乡、家人和朋友,“我哭了,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却哭着睡着了。”王雪瑶不好意思地说,不过那是她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她与另外4名室友住一个宿舍,5位姑娘最大30岁,最小的93年出生,其中4位是法语翻译,1名是阿拉伯语翻译。翻译,是境外施工与国内工程区别最大的岗位,她们不仅是语言的桥梁,更是项目与外界联系的关键点,就像五线谱一样连接着工程建设的方方面面,与全体员工和奏出激荡人心的乐章。
雪瑶说来了以后才发现,在歌剧院,她不仅仅是翻译。在这个国际部首次获得北京市结构长城杯的项目中,翻译的工作内容丰富了、工作强度增加了,不再是单一的工作,而是与专业工作结合起来的复合性工作。
法语翻译刘雨威一年来完成了300多名劳务人员和管理人员的签证工作,光填过的表格就达三万多张,这位奔波于阿尔及利亚政府和机场的小姑娘为保持工程所需劳动力尽了最大努力。阿拉伯语翻译袁媛在当地建材市场干得风生水起。
窦婷婷是翻译团队中把语言与专业结合起来的典范,她是项目部在阿尔及利亚招聘的中国女孩,非法语专业却以流利的法语在当地完成了70%的地材采购任务。
1米73的个子,干练的作风,让窦婷婷在阿尔及利亚建材市场格外醒目。她熟悉当地风土人情,知道如何让悠闲、任性且从不讲价的阿尔及利亚人降低物资价格、提高发货速度。三年来,她每天早出晚归,经受过质疑、体验过压力,披星戴月间歌剧院已完美矗立,那一刻她无比自豪。
与婷婷一起采购物资的人是孙健。采购高峰期,俩人走遍了项目部方圆400公里,联系了40余家沙石场,只为了在这个建筑材料卖方市场的国家采购到性价比最高的物资。歌剧院项目做媒,孙健收获了人生最大的幸福,他与翻译苏肖童成就了一段异国情缘。
2013年10月基础结构第一次大面积浇筑混凝土,让每一位项目部员工记忆犹新。杜峰、钟生平、李政等项目部班子成员为了一千多方混凝土的浇筑做足了功课,技术交底会、用PPT为工人讲解操作流程、根据地质特点严格把控混凝土配比、砂石料准备似乎万无一失。搅拌站的水泥筒仓仅能存400吨水泥,不够一千方混凝土的水泥需求。7辆水泥罐车满仓等候,随用随补。
计划赶不上变化,混凝土用量和用速超出预估,7辆罐车轮番补充也不能满足需求。保持浇筑混凝土的连续性是保证建筑质量的关键。紧急时刻,项目部全体动员,从应急预案的备选厂家中积极联系当地搅拌站,最终在一家中国人开的搅拌站找到了合格的混凝土,一车车混凝土运进了现场,确保了浇筑的连续性和浇筑的质量。“在与时间比拼中,团队齐心发挥出最大的力量。”项目部总工程师李政说。
黎明时分,看着东方浸染红晕。这里的太阳升的很快,一不留神天就亮了。井字形生活区累积了三年的痕迹,在这儿朝夕相处的是37位家人,从项目经理到厨师,这是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地方,这是他们温馨和谐的家。
家的旁边,太阳照着即将竣工的歌剧院,从暗红到粉红直到米黄。晚上,光控标识透出晶莹的绿,喷泉在彩灯下色彩变幻,这座阿尔及尔新的地标建筑耀眼夺目。
17900平方米的面积,可容纳1390座观众,阿尔及利亚最好的集会议、电影、歌舞演出等功能于一身的大型甲等剧场,功能、技术,职能等各方面堪比缩小型的国家大剧院,建成后将成为阿尔及利亚的文化艺术中心。
国际工程的异国环境、市场、质量标准与国内工程不同。对物资保证的时间、数量和质量有更严格的要求。按援外合同规定,除砂石料之外的各种物资均从国内发运。施工期间,共接收国内发运25批海运物资,包括343个集装箱和400多车散货,歌剧院所需90%的物资材料、机械设备等均来自于海运,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座“运”出来的建筑。
物资及时到岗、清关、退税都是保证工期的前提,退税是利润来源之一。项目部在国家退税法规出台后,立即与海关建立直接沟通,成为阿尔及利亚和国际部第一个独立办理退税的中国援外项目,累计退税400多万元,实现合同外创收。
将这些变成现实的是项目部经营副经理孙翼飞,33岁的他已经在境外参与了三项工程的建设,他说歌剧院项目不仅是国际部援外项目的开拓者还是援外项目的标杆。
项目安全主管赵树祥从寝室望向歌剧院,“司令”是他的绰号。他爱干净、重细节,好助人为乐,是项目部有名的热心人。
在安全检查时,赵树祥拿着手电一点点找隐患、找漏点的故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谈起自己,“司令”总笑着说:“我没干啥,都是应该的。”
浑然一体的石材塑造歌剧院简洁的建筑形象,一层的玻璃门窗如巨石中游刃切割的宝石,整座建筑好像一尊镶嵌宝石的雕塑。质量管理员刘先应感叹境外工程质量管理难度之大,标准不同、工人素质低,从绑钢筋到做防水,刘先应都是手把手地教工人作业。
开工之初,当地基下挖到8米流沙层和地下水,一度阻碍工期推进。“首先保证施工质量,不惜以增加成本为代价!”这是管理团队共同的声音,比图纸规划多打了300多根咬合桩做止水帷幕,这是阿尔及利亚历史上首次应用止水帷幕技术。
在降水作业中,阿尔及利亚没有人工降水技术,项目组研发了自动降水系统,该项目获得集团设计进步三等奖,目前正在申请专利。在阿尔及利亚的第一次人工降水系统应用、第一次成功运动PM管理软件管理项目,这些值得骄傲的第一次杜峰如数家珍。
浮雕花藤石柱撑起歌剧院大厅高大空间设计架构,七个各由6000颗水晶珠串连的水晶灯点缀其中。1390个红色座椅环抱三层升降舞台,6层高空落地帷幕徐徐拉开、旋转灯架、整体音响。机电副经理赵政、电气工程师马腾亲手安装调试,打造出阿国最先进的歌剧院视听效果。
家长、管理者、倾听者、解决问题的人,最后才是项目经理。三年来,杜峰为歌剧院项目鞠躬尽瘁。
他是个诙谐幽默有责任敢担当的人,谈起这些年在项目上的感受他说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在海外工作、第一次走到综合管理角色、第一次做项目经理、第一次带这么大的团队,第一次用三年的时间认真做一件事。
2012年10月中标,10月底杜峰来到阿尔及利亚,与先遣组借助中铁19局的力量才完成开工典礼。三年时间,杜峰依靠真诚与实干赢得了阿尔及利亚文化部、大项目管理局和中国驻阿大使馆的青睐,为拓展北非市场奠定了基础。
“三年前,阿尔及利亚人只知道中建,不知道北京城建集团,一座高品质的歌剧院,我们让当地人了解到了BUCG的实力。”杜峰认为只有学会用当地人的思想思考才能融入阿尔及利亚市场,这也是拓展境外市场的关键因素之一。如今,提到歌剧院项目,当地人都会竖起大拇指,这一切都是杜峰与全体管理人员不断努力的成果。
做项目、谈管理、带队伍,对杜峰而言是很多第一次的集合。对于他的团队,有句话他一直挂在嘴边:我们要过正常的生活。
境外施工的环境、条件、物资等等方面都是与国内的得天独厚不能比。对工作而言,艰苦奋斗是必须的,丰富的生活更是必须的。温馨的女生寝室和种满花草蔬菜的院子都是最好的佐证。
“我希望给他们家的感觉,这里是工作的地方,更是朝夕相处的地方。”日复一日的异国生活让每一个离开家的人需经历过新鲜、彷徨、纠结、孤独最后才能适应。组织篮球队与中资企业打比赛,在生活区养宠物、野外烧烤、捞鲍鱼捡贝壳、逛名胜古迹,种种活动只有一个目的,真正的属地化管理,让去境外干工程与在国内做工程一样便利和安心。
境外工程对国际部而言是一个常态,融入这个国家,爱上这个国家,打破管理壁垒,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才是长期发展、保持最佳团队战斗力和执行力的根基,才能完美诠释国际部的团队氛围:简单、包容、坦诚,阳光。
无论是国际部还是二公司,我们都是城建一家人。歌剧院,全新的管理模式,全新的家园感觉,大家不分彼此,从最简单的吃喝到攻克最艰难的施工难题,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坚持不懈、互相鼓励、互为支撑。
阿尔及利亚歌剧院项目竣工倒计时已经开始。从黑夜到黎明,从黎明到朝阳,城建集团在阿尔及利亚的故事并没有因为歌剧院项目竣工而结束,国际部阿尔及利亚代表处正式拉开扎根阿尔及利亚市场的序幕。
歌剧院项目是我们远方的家人在阿尔及利亚种下的梧桐树,假以时日凤凰定栖枝头。
在离开阿尔及利亚的飞机上,我想这不会是最后一次离开。远方的家人们,祝你们一切安好。地球那一边不代表相隔遥远,我们同呼吸、共命运;家在远方,心系彼此,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