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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情满玉树
时间:2012-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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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手记:

有谁能告诉我,一个地方,虽让您受尽千般苦,万般难,您却像信徒朝圣一样,行进向前,再所不辞。
又有谁能告诉我,一个地方,虽让您远离父母妻儿,您却有无尽的牵挂,对这里每一寸土地都魂牵梦绕。
敬爱的读者,我告诉您,这个地方,对于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的建设者来说,就是青海玉树,就是结古镇。
今年第三次送我上飞机的时候,很少说话的刘海涛默默地趴在我的肩头,小声告诉我,您不是说咱俩同样心脏早搏吗,现在不一样了,除了心脏早搏,体检发现我的左心室肥大了。他悄悄哭了,怕别人看见,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我的心在流血。
就是在这样的依依惜别中,我结束了对结古镇的采访。


北京城建集团很多职工对于青海玉树结古镇的认识来源于那次地震。
这本是一个万物萌动的春天,这本是一片盛开格桑花的美丽高原。然而,2010年4月14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却降临在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玉树县。
是日7时49分, 仅一瞬间,美丽的城市变成一片废墟,而更为悲伤的是,2000多名同胞被沙土淹没了生命。瞬间的灾难,就像是黑色的魔咒,留在人们的记忆深处,挥也挥不去。
玉树灾情牵动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心。“新校园,会有的!新家园,会有的!”在结古镇藏族临时学校,胡锦涛总书记的铮铮誓言,化为全国上下万众一心、生死不离的驰援,让我们看到,强大的祖国和玉树同胞在一起,母亲的温暖正在驱散天灾的冷酷。
党中央、国务院在紧急组织力量第一时间投入抢险救灾的同时,对玉树灾后重建做出了科学的决策。调集相关省市、自治区、直辖市对口援建,明确了完成任务的时间点。
应该说,玉树灾后重建,是迄今人类在高原开展的规模最大、生态保护最为重要、民族宗教工作最为繁重的灾后重建。
2010年7月9日,北京市召开对口支援和经济合作工作领导小组(扩大)会议。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时任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强调,要充分认识做好支援玉树重建工作的重要性,认真贯彻落实中央的决策部署,担起艰巨任务,完成光荣使命,打一场玉树援建攻坚战,确保按时、高质量完成援建任务。
首都派出建设系统的精兵强将,以最快的速度向灾区集结,素有国之巨匠美誉的北京城建集团再一次扛起了先锋大旗。

使命,是人类认知过程中最高尚的精神层次;离别,是一种凄美绝伦的现实感受。城建集团的建设者,怀揣亲人离别时的祝福,走在履行国企社会责任的使命之路上,为玉树灾区的百姓幸福无私奉献。

2010年6月30日,接到紧急援建玉树灾区的任务后,北京城建集团向玉树震区派出了先遣队。工程总承包部工会主席张浩祥、项目经理刘占宝、北京城建建设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刘海山、项目经理刘海涛。
对于先遣队的每一个成员来说,从接到任务到登上飞机,都经历了几乎同样的心路历程。那一晚,夜深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才在要去雪域高原的话题中慢慢入睡。
刘海涛作为三位亲人的儿子、丈夫、父亲,也是心潮汹涌,夜不能寐。
玉树是个遥远的地方,远在歌中唱的那地方的路都叫天路。玉树,又是个亲切的名字,充满慷慨悲情。北京城建集团作为国有大型企业,必然承担社会责任,让远在天边的藏族同胞早日摆脱地震的阴影,早日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最大期盼。
出征了,领导和同志们送他们踏上征程。
亲人在凝噎,壮士们奔向大巴,向机场疾驰而去……
在所有的情绪中,离别是一种凄美绝伦的感受,而使命,是人类认知过程中高尚的精神层次。他们怀揣亲人离别时的祝福,走在使命之路,为国家、为民族、为藏族人民的利益去无私奉献。
飞机冲向云霄。云层上空,阳光灿烂。从窗口望去,无边无际的白云,在翻滚……
每一个城建人,都应该记住这个行程,这是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先遣组第一次进入震区的行车路线,也是北京城建人进入玉树援建的第一“足迹”:
西宁(2275米)-日月山(3520米)-倒淌河-共和-河卡-鄂拉山(4490米)-大河坝-温泉(4460米)-花石峡(4580米)-玛多(4660米)-大野马滩(4330米)-小野马滩-野牛沟-查剌坪-巴颜喀拉山口(4842米)-清水河-歇武镇-通天河-结古镇-新寨村(3700米)。
7月2日早7时,刘占宝、刘海涛一行乘车沿着这样的路线上了山。
青藏高原是地球上最高的高原大陆,这里高寒缺氧、空气稀薄,气压不足海平面的2/3,含氧量只有内地的60%。大平原生长的人,初次进入高海拔地区,高原反应异常强烈。在巴颜喀拉山口,随行的一位同事被高原反应折磨得泪流满面。随着海拔的增高,大家不时被胸闷、气短折磨,头痛欲裂。汽车也像得了高原缺氧症,即使是挂上5档,行进速度也仅是低海拔区3档的感觉。顺214国道,825公里的路,足足走了13个小时。到晚上10点,汽车才进入结古镇。
进入灾区,看到堆堆瓦砾,和瓦砾上飘动的经幡,先遣队每一个成员都意识到肩上的重任。他们当晚就住在帐篷“宾馆”。严重的高原反应,使这些初进藏区的人们无法入眠。辗转反侧间,大家等待着天亮。帐篷边的河水打着漩涡,发出巨大的咆哮声。这一夜,几乎每个人都没有合眼。
天刚蒙蒙亮,他们每个人用宾馆派发的一杯水刷牙、漱口、洗脸。
帐篷宾馆旁,住着几户藏族人家,看到有远方来的客人,主人拿出最好的酥油茶和糌粑,招待大家。4个小朋友围拢来瞧新奇,他们不理解,这些来自远方的叔叔,喝酥油茶,不用牛粪洗碗。
“叔叔,你们从哪里来?”孩子问。
“叔叔从北京来。”
“叔叔,北京的鸟巢很大吗?是否大过嘛尼堆?”
“叔叔,天要是冷了,我们还住帐篷吗?”
“叔叔,我们的学校震塌了,什么时候才有原来的学校啊?”
刘占宝、刘海涛后来都告诉过我们,当时孩子们天真的问话,在他们的心里扎下了根。
在结古镇新寨村,他们和北京前指、当地州县相关部门进行业务对接,把基地选在了新寨村的一座高山下。当时,那里是一片乱石滩。
7月4日,刘海山一行回到北京,向总部领导报告考察结果。
7月7日,北京城建集团召开玉树援建工程动员会。集团公司迅即做出决定,玉树援建指派曾在奥运工程立下赫赫战功的北京城建建设公司打主力,集团工程总承包部负责工程的监督、协调和管理。集团公司主要领导对玉树援建提出了具体要求:玉树援建时间紧、任务重、困难多,但只能打赢,不能打垮、打输!
同时,工程总承包部做出决定,参与先期考察的刘占宝从杭州亚包大厦施工现场调出,任北京城建集团玉树援建工程总承包部经理。
城建建设公司任命,路面公司经理刘海涛调任援建玉树工程项目经理,马保义任党支部书记。
项目部相关管理人员也迅即配齐,紧急奔赴灾区。
被派往玉树的施工管理人员,大多都分散在全国各个施工现场,接到组织的通知,很多人都从不同的地方赶回北京,用最短的时间,踏上奔赴玉树的路。
7月8日,北京城建建设公司玉树550平方米赛木结构的临时基地用房完成订货,走陆路起运。
120名施工作业人员完成派遣,通过火车、汽车向玉树结古镇新寨村聚结。
玉树草原绿草如茵,三江源头红旗招展。7月10日,玉树地震灾后恢复重建万人誓师大会暨第一批项目开工仪式隆重举行,北京城建集团副总经理李振长带队,参加誓师开工仪式。
特殊环境、特殊考验面前,北京城建人面对巍巍青山起誓:一定要以对玉树灾区人民的深厚感情和强烈责任感,坚持科学重建、依法重建、高效重建、和谐重建的工作方针,发扬缺氧不缺精神、海拔高斗志更高的顽强作风,苦干三年,让玉树跨越二十年!

伴随诵经声声,经幡栋栋,城建员工奋战在心中最长的“廊经道”。情谊深深,感情切切。想灾区人民之所想,干灾区人民之所愿,把深情挚爱融入每一项民生工程之中。

在结古镇驻地附近,有一个令藏族人神往的地方,嘉那嘛呢石经城,21亿块写着六字真言的大小嘛呢石堆起来,场面蔚为壮观。
嘛呢石堆四周是一圈转经的路,有几处门巷可以进出到石城顶上。城顶中央竖着经幢和经幡塔,四周也挂满了经幡和幔帐。每天清晨,不少转经的信徒口中念诵、手摇转经轮,有的还做着等身长跪。因为凿刻嘛呢石的原因,转经路上落着厚厚一层石粉,乍看上去很像是雪。信徒匍匐在地上,就像是在雪地上朝圣一样。
藏族人相信,转动一圈经筒,等于将所有的经文全部诵念一遍,具有很高的功德。所以,他们习惯了年年月月天天时时摇动转经筒,念诵六字真言。千百年来,善良、坚韧的藏族同胞一直在用他们的生命,在雪域高原上为众生做着最漫长也最虔诚的祈祷。
“然而,我却认为,转经筒不应该是任何一件人工的法物,而是高原上一座座傲然挺拔的雪山;最长的廊经道也不是哪一个寺院的建筑,而是每个人每一天现实的生活。”站在嘛呢石堆前,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第一任执行总指挥樊军这样告诉我。
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工程包括市政及公建两大类共计12项工程。
市政工程包括巴塘路(当代路)8.527公里、红卫路5.4公里、新寨东路(桥)160米,其中桥梁78米、新寨村小区市政及管网16.6公里。
房建工程包括结古镇寄宿小学、玉树水文局及新寨水文站、敬老院、社区综合服务站、公共服务用房、派出所、45套城镇居民用房、嘛呢石经城环境整治项目(游客到访中心、接待站、观景台)。
属于灾后新增加项目共计3项:新寨幼儿园、停车场及居民健身设施。
由北京城建集团所属建设公司独立负责实施的北京市对口支援提升项目5项:法会广场、八善塔广场、西入口广场、嘉纳林卡及民俗风情街。
生态环境脆弱,交通设施落后,施工条件较差,建筑资源缺乏,经济基础薄弱,少数民族聚集,宗教影响深厚……很多困难接踵而至。
据当地人说,这里没有经过土改,每一座山、每一块田都是个人的私有财产。建设用地征迁的难度很大,有的时候还得依靠喇嘛的力量,施工协调难度更大。
为争取主动,占得先机,建设者在北京援建青海玉树指挥部的统一部署下,用最短的时间,融入到青海省灾后重建指挥部的统一管理体系框架内,先后与玉树州、县、结古镇各级政府、新寨村委会、州县两级发改委、建设局、国土资源局、交通局、项目管理公司;青海省建设厅、交通厅、水利厅、教育厅等完成工作对接,并建立工作联系通道。
从进入玉树起,刘占保、刘海涛两位经理除了睡觉,两脚就没有停下过。
7月11日,大批施工人员抵达玉树,马上组织临时基地用房的基础施工。
7月13日,大型机械到位后,马上组织开赴巴塘路起点的土方施工准备。
项目管理部人员在临时基地现场支起了10座帐篷,没有白天、黑夜的苦干就开始了。
在高原地区,走路稍快一点,心就怦怦地跳,胸口闷得难受。在浇筑基地底板的时候,由于繁重的体力劳动,加上高原反应,有几名同志鼻孔时不时地淌血。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550平方米的赛木结构临时基地建设,前后只用了13天的时间。青海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强卫来基地视察,称赞北京城建不愧为城建战线的铁军,“军威依旧,雄风不减。”
7月20日,在结古镇滨河路东段终点,巴塘路正式开工。到8月29日,已完成推进路基施工800米的进度,完成填方5万立方米。这种速度,让所有援建单位都刮目相看。
在这种速度的背后,北京城建人付出了超常的辛劳。
总工程师王宝玉由于长期劳作,身体异常疲惫。有一天,他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连日现场奔波,再加上严重的缺氧,使他再也坚持不住了。项目部派车把他送到州医院,抽血检查,他的血氧含量不足正常人的二分之一。这种结果,让医生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样严重缺氧的人怎么能在高原坚持这么多天。
看到结果,项目部的领导哭了。但是,王宝玉却执意不肯下山。在医生和同事的劝说下,他才转到西宁医院。但是,仅在医院呆了5天,情况刚一好转,就又上了山。
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项目部,每个人都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他们喊出了这样一句话:“缺氧不缺精神,艰苦不怕吃苦,海拔高斗志更高!”为激励自己,每个人都把这样的话贴在床头。

肩负重托,不辱使命,责任如天,舍我其谁!踏着时代的最强音,城建员工克服极限困难,竭力拼搏,情满雪域高原。

北京城建进入玉树,最早着手的工程是巴塘(当代)路和红卫路。巴塘路由结古镇滨河南路东段终点为起点,以东一直到214国道收费站为终点的新建214国道接入线工程。红卫路规划为城市主干道,为214国道的过境线改建工程。
夏季,巴塘河进入盛水期,河水打着漩涡,奔腾而下,一泻千里。
2011年6月30日晚18时30分,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玉树结古镇下了大暴雨。由于上游泄洪量大,瞬时间,巴塘河像发了狂的野马。
项目部新建的家就位于巴塘河边,洪水迅速冲击河岸,新建的赛木结构的办公用房受到威胁。室内,存放着大量的技术资料和施工图纸。如果图纸和资料被冲走了,援建的计划目标就真的泡汤了。对于建设者来说,资料和图纸无疑是命根子!
刘占宝、刘海涛、马保义迅速组织员工抢险。水太大了,不断上涨的河水冲击着岸边的一棵大树,河水发出的巨大咆哮声盖过了一声声在头顶上炸响的惊雷。
玉树这个地方虽然叫玉树,但是,大树没有几棵。长成一棵大树很不容易。眼看一棵大树要倒在河里,一名员工试图用全身的力气护住这棵大树。没想到,顷刻间大树连同那名员工一起冲入河中。河水打着漩涡迅速冲出去170多米,在场的人都快急疯了。
这时,结古镇党委书记尼玛扎西带着乡亲们来了,结古镇执勤的80多名警察也来了。两个民族的兄弟姐妹冒着生命危险开始了生命大营救。
那名职工被救上来了,抢救了5个昼夜才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那一夜,两个民族的兄弟齐心协力,抢出了所有的施工技术资料,生活区也保住了。
当在场的藏族兄弟听说北京来的亲人是为保护大树遇险的,争先恐后到医院、到驻地为北京城建人献上最圣洁的哈达。
陈志雄,是一个看上去比较腼腆的小伙子,33岁,毕业于苏州科技大学,学的是道桥工程。修巴塘路的时候,他负责三跨一联的巴塘路高架桥施工总协调。
“玉树海拔高,施工降效大。现场没有电,所有的施工机械都要靠自备发电。高架桥地质全部为砾石层,只能用冲击钻,桩深要达到30米。”
“抢建高架桥的时候,2011年4月5日开始钻桩,前指确定的完工时间是9月30日。到7月30日还在搭箱梁支架。时间紧迫到了极点。”
尽管施工现场离住宿区不是很远,但是怕来回走路耽误时间,陈志雄和工友们还是把帐篷支到了工地一角。陈志雄告诉我们,由于采用后预应力张拉技术,仅钢绞线就用了300多吨。在抢建高架桥的两个月时间里,他和工友们吃住都在工地。
“特别是夜里下大雨,打着竖闪,雷就像在头上炸开一样,但是,为了调集施工设备和材料资源,还得站在空旷野外的高处用手机打电话。现在想起来,后背都发凉。”
“困了,裹着军大衣睡一会儿,醒了,再继续干。几乎没有在凌晨3时前睡过觉。”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志雄的眼里泛起泪花。
在玉树,无论是巴塘路还是红卫路,道路的标高和测量基准点的精准至关重要。为了寻找精确的点,工程测量人员肩扛身背测量仪器,翻过高山,一步步导测。高原缺氧,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每次下班,鼻子里擤出的都是血。就是凭着对事业的忠诚和灾区人民的深情大爱,测量人员在寻找精确的测量点的同时,也寻找到了各自人生的坐标点。

结古镇的每一片土地,凝结着城建员工的辛劳和真情,收藏着他们的智慧和激情,共存着他们民族团结、守望第二故乡的赤子情怀。

北京城建集团把玉树援建作为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这是一个具有光荣传统的集体。解放初期,身着戎装的前辈足迹就曾经踏上雪域高原,青藏公路就诞生在这个光荣集体的手中,二郎山那首歌连同“雪山铁九连”前辈的壮志豪情鼓舞了企业一代又一代员工。
参加援建的主力团队北京城建建设公司也涌现了以郜三喜烈士为代表的舍己救人英雄集体,奏响过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舍己救人的壮丽凯歌。
指挥团队的主将乃至管理人员几乎都经过奥运工程的历练,有的曾经担任过奥运场馆建设的主要指挥员。
素有“国匠”之称的北京城建集团,近年来优质高效完成了国家体育场、国家大剧院、国家博物馆、国家体育馆、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等多项“国字号”工程。作为业界翘楚,对于玉树灾区恢复建设任务看的比任何工程都重要。
第一任执行总指挥樊军——曾经是首都国际机场三号航站楼项目经理;第二任执行总指挥史育斌——曾经是奥运村项目经理;第三任执行总指挥李宝丹——曾经是国家体育馆的项目经理。
个个是将帅之才!
然而,几乎每个人初入玉树,都有一些忐忑与不安。
樊军的忐忑不安在于,初入藏区,要熟悉所有的体制环境和人脉瓜葛,这一切对于北京人都是从零开始;史育斌的忐忑不安在于接任时已经打开局面,如何在路、桥、房建设中优质高效推进工程进度;李宝丹的忐忑不安在于,如何在创造的高速度的前提下,强化工程质量,创造精品工程。
每天早晚放学后,扎西多杰都要和小伙伴到新建的结古镇寄宿学校塑胶跑道上翻几个跟头,那股高兴劲儿,让人看着都喜欢,被感染。
青海省委、省政府领导也多次到学校,每次来都留恋许久。多次说:这样好的学校,不仅玉树没有过,整个青海也是不多见的。
李宝丹告诉我,“我的母校人大附中也没有这样好的硬件、软件设施。”
这是一座带有鲜明藏域风格的寄宿制学校,能容纳1500名孩子寄宿学习。走进教学楼,干净整洁,一尘不然。每间教室都是多媒体教学设施,实现了全程网络化控制。不用粉笔写字,只要打开投影设备,在“黑板”上用手写字,马上就显示出来。乌鸦喝水——这样的字写完,马上就出现了动画,完整演示这个故事。实验室做的化学实验,也可在多媒体系统演示完成。
就为向灾区的孩子送上这样一所现代化学校,李宝丹和他的团队度过了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
指挥部的同志告诉我,李宝丹上了“山”就很少下去过。
刚从工地回来的李宝丹满身灰土,不但脚上的旅游鞋已分不出本来的颜色,原来白净的面庞也被高原染成深褐色。他洗了把脸,顺手抄起毛巾胡乱擦抹几下。
“细节问题必须抓,施工中的一些细小问题看着不起眼,但是,不及时处理,将来肯定要付出代价。作为执行总指挥,其他管理人员的管理力度不可能有你大。因此,既要掌握宏观,又要沉到微观,沉到一线作业面。如果做不到,在玉树这个极端困难的施工条件下,是做不成事的。”李宝丹讲话向来直来直去。
玉树援建工程采取三级管理体系即集团指挥部、援建工程总承包部和项目分部。随着工程的持续推进,为加强协调指挥和过程控制,在援建一线又组建了房建、市政和新寨片区小市政项目分部,统筹援建工程自下而上、由点到面各项工程施工管理。
夜已经很深了,指挥部的灯光还亮如白昼。不大的会议室,几乎负责房建的相关人员悉数到场,屋子里烟雾缭绕,每个人表情都异常沉重。从不抽烟的李宝丹从同伴手中要了一颗烟,在鼻子上闻了再闻,后来,又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大口。突然,他把香烟按在烟缸里,手都烫了却全然不知。
“给北京总部电话,报告我们的意见。”
原来,教学楼已经接近竣工了,但是,落架以后站在远处看才发现外墙砖颜色不一致,这,并不影响使用,但是建设者自我加压,按照国家工程质量最高奖“鲁班奖”的标准规范施工。砸掉,就意味着从外层保温板开始全部剔除,涂料重新刷,企业要负担不小的经济成本。
这一决定很快得到集团总部的同意。那天,剔除外墙保温板的时候,在场的人员都流了泪。
正是有了创精品的质量意识,才有了学校、农房、乃至所有后续工程的质量精品。

生命最本质的诉求,就是回归。回归到光明本善,回归到心灵的家园之中。每当升起高原的明月,每当太阳回落地平线,夜的眼睛抚着城建员工孤寂的身影,思念的柔情就会爬上他们的心头,这是点缀在昂扬生活中淡淡的一丝乡愁。

其实,并不是伟大的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拼搏,谁能了解辉煌背后的辛酸,就读懂了生命的意义。
他乡的游子,谁不思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这是他们点缀在昂扬生活中淡淡的一丝乡愁。
执行总指挥李宝丹曾经在日记里写道:“壮士西行,报国志、情满一腔胸襟”、“高原缺氧气,铁骨铮铮。”但是,他也有北京家中跑水时爱人打来哭泣电话的时候。
陈志雄的爱人叫陈露,也在玉树项目部,管资料。他们有一个7岁的儿子留在长沙爷爷奶奶家。爷爷高血压,奶奶中风,实际上是很多的亲戚轮流照顾他们的孩子。小夫妻援建玉树,身背后一个家族都在默默地无私奉献。
刘方红,毕业于中南林学院土木系,负责房建项目。他有一对双胞胎儿子。爱人在广东,孩子放在湖南老家,为了援建,一家分成三个方向。有一次,两个孩子都发起高烧,半夜里,照顾孩子的老人不知所措打来电话的时候,小夫妻更是手足无措,妻子急得趴在刘方红的胸前嚎啕大哭。
一个个三四十岁的中青年人,正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重担期,亲人的健康、子女的入托、入学、接送、学习成长,也都是他们的牵挂。
生命最本质的诉求,就是回归,回归到光明、本善,回归到他们心灵的家园之中。每当太阳回落到地平线,每当高原的一轮明月升起,夜的眼睛抚弄着他们孤寂的身影,思念,就会爬上他们的心头。思念,是意识主体,对人和物的思念,是发生在心灵深处情感升华的产物。
人的感觉很多,欢喜、伤悲、厌倦、憎恨,最叫人魂牵梦萦的,莫过于思念的感觉。
思念亲人,很温柔、很甜蜜,也很磨人,甚至很残忍,因为那当中都蕴含了无限的情感。
当您漂泊在外,晚上,难于入眠时;当您的工作获得成就时,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思念的感情,那情绪,引领您回到了充满回忆的地方。
有时,哪怕柔柔的阳光、甜甜的风,都会使一缕缕如烟如渺的忧郁、惆怅、哀愁爬上您的心头,这就是您对母亲、对妻子、对儿女的思念之情。
母亲,是清晨起床时那温柔的呼唤,是遭受病痛折磨时关爱、焦急的眼神,是与您相隔千里时电话那端深切的叮咛,是遥远夜空中那颗明亮的星星,暗暗黑夜中给您温柔的慰籍。
妻子,是生命中最美丽的相遇,是您家的半边天,是给您孩子,最无私、最纯粹、最深沉的爱的人。母亲的爱、妻子的爱、儿子的爱,是一连串刻骨铭心的回忆,是倒淌河如水的柔情,是结古寺晨曦中缕缕漂浮的霭霞,是穿过巴颜喀拉山谷的风,回旋不已,无孔不入,犹如夜空中的电闪明灭不定,却又震撼心灵……
北京城建集团援建玉树的员工,谁都经历过这一种深沉的渴望和焦虑的等待。那悄然发自内心的颤动,奔流在自己的血脉中……
临时党委要求每名共产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要关心爱护每一名员工,员工之间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开展过集体生日、心理咨询和疏导,通过同事之间的亲情化解思乡的情谊。
北京城建集团和所涉二级单位领导班子成员都多次来到玉树,那包涵关爱的目光,每一声亲切的问候,都抚平了大家离乡的愁痕。
城建员工也有超出血脉的亲情大爱。新寨寄宿学校建成后,他们集资买了2万册图书,建成了一个图书室。自掏腰包,从网上购买书报、文具。当看到灾区的孩子背上新书包、进入新校园,北京城建的员工心都醉了。

美丽的结古镇,壮丽的三江源!城建员工用顽强拼搏和无私大爱,祈祷灾区人民过上现实幸福美好的新生活

李宝丹自豪地告诉我们,北京城建集团在玉树创造了“六个之最”:当代路高架桥胜利通车,是玉树地震灾后重建最长的一座桥;巴塘路(当代路)顺利通车,打通了结古镇东大门交通的咽喉,也是玉树地震灾后重建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新寨村45套农牧民住房,是北京市援建工程中开工最晚,建成最快的农牧民用房;玉树县水文局及新寨水文站是玉树地震灾后重建海拔最高的一座水文站;结古镇寄宿小学是玉树地震灾后重建最具民族特色、现代、绿色精品的校园。

每天,当朝霞初升,结古镇寄宿制小学的孩子们已经在崭新的塑胶跑道上嬉戏了。童稚的读书声从校园传出来,传得很远很远。
当落日的余晖刚刚散去,一座座峭拔的山峰被夜幕笼罩的时候,巴塘路两侧的太阳能灯悄然开启,从远处望,逶迤的巴塘路就像是地上的银河一样美丽壮观。当地的藏族姑娘小伙儿手拉手走在大道上,体验着新的幸福生活。
尽管人们依然转动手中的经纶,依然围绕嘉那嘛呢石经城转经,口中依然虔诚地诵着千百年不变的内容,但是,心中的憧憬越来越走向真实,幸福的生活已然来临。
不记得是谁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地动不倒,山摇不晃,挺立是一种中国力量;泪不轻弹,志比金刚,坚强是一种中国力量;根脉相连,薪火兴旺,传递是一种中国力量;大义如天,多难兴邦,凝聚是一种中国力量。
  有理由相信,美丽的格桑花依旧会用灿烂的笑脸迎接晨曦朝阳。让我们共同祝福玉树,祝福玉树的明天更美好。
  扎西德勒!